晚上,是宁教授开车送嘉期回追熠家的。

    余帆也不放心,奈何医院夜班走不开。

    宁教授不放心,还想留下来陪着熬夜,被嘉期以第二天他还有公开讲座为理由留在了车里。

    “你那个‘男朋友’呢?”宁教授问。

    嘉期还有点不习惯这个代指,“他跟琨哥有事儿要忙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为了那个祁凯。”宁教授正色,“小七,你听爸爸的,这个人的事你别管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这人我惹不起。”嘉期摆弄着手指,情绪低落,“但是爸爸,追熠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,她离开了,而我明明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却要要缄口不提,我做不到。您也不是这么教育我的。”

    是了,宁嘉期从小就是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主。

    宁教授又怎么可能不清楚?他叹了口气,扶了扶方向盘,“我知道了。”顿了下,他又说,“晚上我跟你妈手机都不关机,有事就给我打电话,我立马来。”

    嘉期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比起白日的熙熙攘攘,这会儿追熠家冷清多了。

    按当地的习俗,这一夜都不可以关门闭户,所以灵位前要留人守着。

    嘉期到的时候,追熠的妈妈正蹲在火盆边,怔怔发呆,看见是她,勉强扯了扯嘴角,但还是没能露出笑容来。

    “我来守着吧,您去躺躺。”嘉期扶着她站起身,许是蹲久了,老人甚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。

    嘉期不由自主看向遗像上的追熠,想到这一家的未来,不由更恨背后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嘉期独自坐在门口,其实也没什么事,隔一段时间续一下白烛就可以了,所以久了也犯困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