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。

    又一日清晨,祁濡辰在婉转的鸟鸣声中悠悠转醒,慵懒的舒展了四肢,嘴里还发出几声舒适的哼唧声。

    在床上“妖娆”的扭了半天,他终于舍得离开暖呼呼的被窝,打着哈欠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一边揉着眼睛,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,一件复一件。几近冬日,北洲气候严寒,他这几日被冻得不行,恨不得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缩在暖炉前不肯挪步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捯饬完了自己,他慢悠悠的朝屋外走去。

    一般这种时候,柳未早就已经起来了,甚至已经练完一套剑法收拾完草药就等着自己吃饭了。

    祁濡辰每天早晨听着他练剑时刷啦啦地声音,一边在温暖的床铺里挣扎,一边唾弃自己草包没用。

    然而,不知为何,今日外面却没什么响动,安安静静的跟没人似的。

    祁濡辰正奇怪着,打算出去看一眼,路过自己的桌前时,却发现了三只巴掌大的玉瓶,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裹,包裹下面,还压着一张纸。

    他愣了愣,小心翼翼的抽出信纸展开一看,却是柳未写给他的离别信。

    信中说,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只需细心调养着,按着他给自己调好的药每日一粒的吃上一个月,就能彻底恢复了。既然祁濡辰已经没事了,那他留着也没什么用,且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,就先行离开了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柳未还细心地写下了祁濡辰应该忌口的东西,尤其是因为他那个天妇罗,对于那些烈性的热毒寒毒,他必须得时刻避讳。

    最后,柳未说他二人萍水相逢一场,不必将恩情之事看得过重,既已分别,便勿为挂念,若是有缘,自会再相见,只是给他留了五十两银子以备他不时之需。

    看完那一页纸的内容,祁濡辰皱着眉快步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,绕到隔壁屋子一看,果然空空如也,一个人也没有,连暖炉里都是凉凉的没了温度,显然人已经离开了多时了。

    千算万算,没想到对方会不辞而别。

    他没了记忆,这世间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,自醒来到现在,唯一熟悉的便是柳未这个救命恩人,可现在也离开了,走的倒是干净利落,可惜又只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异域。